이 세상 그 어떤 것도 아름답지 않은 건 없어
在這世上 沒有不美麗的事物吧
삶은 모든걸 알아 가기에는 너무 짧은 여행인 걸
要明白人生中的一切 都是一段短暫的旅程
계절은 또 오겠지만
雖然四季不停輪轉
시간의 강도 흘러
時間不斷流逝
희미한 세상 빛은 기억만 남게 되고
黯淡無光的世間 只剩下記憶的碎片
……Beautiful thing 作詞 /朴有天
＊ ＊ ＊
環顧了四周，我緩緩摘下耳機，除了偶爾的空中廣播外是一片的沉靜，清晨的班機，果然大部份的人都陷入昏睡。
試著深深呼吸，然而長久以來一直停駐在胸口的那份窒息感依舊壓迫，沒有減輕。
還是覺得氣悶，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氣喘的宿疾，還是高空的空氣總是有些稀薄的緣故。
我微側過頭，坐在窗邊的俊秀難得同樣安靜，他緊閉雙眼，毛毯下的身軀微微蜷縮，素淨的面容表情柔和，流露出些許稚氣。
俊秀似乎睡的很熟，我可以看見他眼眶下方浮現的淡淡陰影。
明明就累了，剛剛還興致高昂地堅持要把我演的戲看完。
穿著黑色襯衣的俊秀顯得單薄，他這段時間瘦了許多，蹙起眉，我驀地覺得有些心疼，傾身將從他肩頭滑落的毛毯重新拉高，俊秀微微動了動，無意識的往我的身邊靠去。
隔著衣料，暖暖的氣息挾帶著依賴染上了我的肩頭，微張的唇則細吐著呼吸，毫無防備的睡顏在極近的距離中，凝住了我的視線。
那是完全的信任。
視線從那雙細長的丹鳳眼，落到總是上揚的唇角，俊秀一直都是這樣，這些年從未改變，總是敞開心胸地對待每一個人，燦爛的笑容和煦溫暖，讓人不自覺的就被他的單純光明吸引。
尤其是像我這樣，跟他完全相反的類型。
我記得，剛到日本的頭兩年，像是被軟禁的我們生活圈極其狹窄，語言不通，也不被允許外出，除了成員們以外身邊沒有其他朋友，那時在日本的工作也不順遂，生活單調苦悶到幾乎大家都快發瘋。
我總是忍不住撫著手鍊，感受著沒有家人在身邊的寂寞，心裡面總是空空蕩蕩的，有時候想到孤零零被丟下的有煥不知道會不會怨怪自己，眼淚就忍不住流了出來。
那個時期我思考過很多關於自身存在的問題，我曾經問過俊秀：「你覺得人活著的必需品是什麼？」
「唔…這是什麼機智問答嗎？」他一臉古怪地看了我一眼，「我想想啊……食物、水、空氣……很多東西都是基本的嘛。」
我搖搖頭，認真地瞅著他，「我的意思是，現在的你少了什麼會活不下去？」
俊秀偏著頭有些遲疑，想了想後，對我笑了，「是夢想吧……不是說人有夢想就會變的偉大嗎？」
「夢想嗎……」我愣了愣，陷入沉思。
俊秀揚起嘴角，笑的一臉神秘，隨即露出驕傲的神情，「高興嗎，你在我的夢想裡哦，我還有很多想跟你們一起達成的事情呢！」
我定定地凝視著哼哼唱唱的俊秀，我沒有告訴他，那個當下，我的答案是愛。
人活著是需要感受到愛的，雖然愛一個人，也被人愛著的感受，似乎已經是好久遠以前的事了，久的我對那種情緒都感覺到陌生。
人真的是一種複雜的生物，為了滿足自己小小的渴望，逼迫自己陷入一種制約。
太飢餓的時候，對於食物的美味不會去太計較。
太疲憊的時候，在什麼地方都可以閉起眼入睡。
太寒冷的時候，一點點溫暖就會令人感到安心。
太寂寞的時候不想要一個人，所以只要可以陪在身邊就好。
我其實最想做到的其實是無欲無求。
不想要的時候，自然不會覺得失落，就像沒有期望，也就不會惶惑不安。
也不需要言不由衷。
一點一點的，我開始想剝除這些需求，不論是溫度還是睡眠……然後我發現自己竟然會習慣。
這種身體的習慣異常的美好。
如果能夠同樣的除去這種對於愛的需要，就不會再覺得寂寞了吧。
又或者退而求其次，妥協就好了。
俊秀對我說過，『有天啊，你為什麼寂寞呢？其實很多人愛你啊，你看看你的父母愛你，有煥愛你，你美國的朋友愛你，我們成員愛你，工作人員們愛你，還有世界上數不清的歌迷愛你。』
他凝視我的眼神是那麼的澄澈真摯。
可是俊秀啊，你不明白，他們愛我，卻也有很多其他愛的人，我不是唯一。
我想要在某個人心裡有一個最重要的位置。
我想要某個人只注視著我；無論發生什麼事想的第一個是我；對他來說，什麼都可以捨棄，除了我。
想要一份這樣純粹的感情太過貪心，也太偏執了，是吧。
後來，我也問了其他團員同樣的問題。
在中哥沒什麼思考，直接笑著答道：「當然是你們啦，團員們最重要。」
「又不是在接受採訪，這種帥氣的答案犯規！」允浩哥忍不住嚷。
昌珉一臉的理所當然，傾身指著剛端上桌的冒著熱氣的火鍋，認真地道：「當然是食物。」
俊秀湊了過來，補充道：「對昌珉來說，應該是好吃健康而且非常多的食物，光是食物是不夠的啦！」
「光說我，那俊秀哥自己呢？還不是滿腦子只有足球和電動。」昌珉鼓起腮幫子滿足地嚼著，瞥了俊秀一眼。
「才不是，是唱歌啦！我每天都要唱歌的。」
我注視著俊秀跟昌珉吵嘴，看著在中哥笑呵呵的端著菜從廚房出來，看著允浩哥在一旁幫他準備碗筷，臉上是只有成員們才看的見的幼兒化撒嬌。
我好想告訴他們，這個當下，我好想定格的這個當下，這種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感覺，就是我所追求的，是我一直以來這麼努力工作的動力。
我想要這樣的一個家，對於這樣的情境和感情我完全無法抗拒。
寂寞的太久，只要一點點溫柔都足以讓人死心蹋地，更何況是真誠相待的他們。
於是我還是一步步地陷了下去……
人從小到大心裡都會有好幾個坎，有時候明明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的很清楚，卻很難過的去。
從小時候一路到現在，我相信的事物逐步減少，在父母離異後，我連對人與人之間的牽繫也失去了相信的力氣。
一直都不相信永遠，一個人離開美國來到首爾的時候，我就明白人終究是生而孤獨的，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一個人走完。
我不知道五個人在一起的幸福究竟可以維持多久。
因為已經得到，又抱持著期待，如果哪一天真的失去了，我是不是可以依舊如既往一般地生活下去？
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，一路跟隨著我走到了在日本事業的最高峰，東京巨蛋。
所以當過去的猜想在那之後成真，在我見識到許多人人前人後的兩樣嘴臉，當身邊的冷淡和嘲諷太過明顯，當過去的舊識對我們避之唯恐不及，我只覺得惶然。
演藝圈是個比任何地方都要來的現實的世界，爭取曝光率的、勾心鬥角的、等著看好戲的、處心積慮的人……不計可數。
如果沒有經歷這些，我就沒有更好的機會去了解身邊的每一個人，心裡面憎惡的對象變得多了，負面的情緒和想法讓我有種深深困在這裡無法脫身的乏力感，那些翻湧而上的情緒不該被表露出來，於是又被我笑著壓抑了下去，壓抑再壓抑，卻又產生了像是喘不過氣般的疼痛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我開始學會不去追問原因。
追問其實只是想要有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，即使是假的也好。
很傻，是吧？
心裡很疲憊，整個人也幾乎要被掏空了，明明是空蕩蕩的，卻又沉重的令人提不上氣，好像絕望從空洞中一絲一縷的蔓延擴散，將自己逐步佔領。
不知道該相信誰，也不知道可以相信誰。
除了與自己共進退的團員外，自己是不可能有機會被理解的。
在極度的憂鬱中，我以為自己撐不下去的那個晚上，我給俊秀打了一個電話。
我們在電話中談了很多，也談了很久。
電話最後，俊秀低低帶著懇求地對我說：「有天啊，你對我很重要，以前不管多艱難，我們都握著彼此的手一起度過了，如果你不唱了，那我也無法堅持下去了……」
我聽見俊秀吸了吸鼻子，繼續緩緩說道：「這輩子，我絕對不會放棄你，也請你……不要放棄我，我們一起努力吧，好不好？」
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俊秀並不是不善言辭，他認真起來對我總是十分有說服力。
我沉默了半晌，依舊找不到合適的措詞，脫口而出的只有一句謝謝。
我多希望自己可以表達出那些漲滿在心口的感受，甚至是用一個擁抱也好。彷彿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，俊秀堅定的承諾給了我太大的感動，想要繼續走下去的勇氣和那一絲的不甘心，都是俊秀給我的。
是的，在舊東家強勢的打壓下，我的確是不甘心的。
在中哥和俊秀作為歌手有多優秀，我比誰都要清楚，這些年，他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，過程有多辛苦，中間做了多少犧牲，同行的我全部看在眼裡。
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，只要對方打從心底的對他好，把他當自己人，那麼即使再辛苦，只要能回報這樣的信任，他也沒有怨言。
剛開始的時候，對於那些攻擊和謊言我有太多想說的話，但我漸漸明白清者自清，濁者自濁的道理，最珍貴的，真的是那些不用說出口，對方也能明白的那些事。
這些年，我們看了太多以愛為名的謊言和欺騙，不管誰為難我們，只要站在舞台上，我們都一直努力地微笑，但這不是我們為了成為商品所做的努力，而是做為人，一直到我們死去的那一天，沒有後悔所做的努力而已。
我們給了太多次機會，打破信任只需要一瞬間，要將它重新建築起來卻很困難，更何況信任被打破的過程中，我們都受到太深的傷害。
當你看清楚事實的真相後，就再也無法用他們所描繪的美麗謊言來欺騙自己。
夢想已經變質，情感上的傷害無法再修復，我們真正要的，其實只是誠信和一個公平。
走出去尋找這裡沒有的一切，是我們在一片渾沌黑暗中，所看到的唯一一絲光明。
當初決定透過官司來解決的時候，我們就已經抱持著或許再也無法站上舞台唱歌，這樣破釜沉舟的體悟。
跟俊秀通話的時候，我是真的動過放棄的念頭，甚至後來的這一年間，我也有過想要離開韓國，換個城市遠行的想法。
在我說想要放棄的時候，俊秀說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棄我；在我說想要遠離傷心地的時候，在中哥說我要是走了，他就要移民到宇宙去了。
我或許可以輕易放棄自己，但是在中哥呢？俊秀呢？有著美麗心靈和天籟歌聲，那樣信任我，願意跟我同進退共患難的兩個人，我可以放棄他們嗎？
一個是最理解我的soul mate，一個是照亮我人生的小太陽，他們對我而言已經是無法取代的存在，這些年來，共同經歷的越多，對他們的感謝和感激就越多，太多的回憶和情感，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。
輝煌璀璨的過去已經過去，其實我們五個人之間所留存代表的，從來就不是只有那四個字而已。
原來，俊秀是對的，一直不明白的其實是我。
＊ ＊ ＊
結束了記者的會後採訪，車子往慶功宴的會場開去，窗外大雪紛飛，我們三個人在首爾的第一場演唱會雖然因為天候不佳而波折不斷，但總算平安地結束了。
熟悉的場地，又在自己的國家，真的站上了卻感覺十分陌生，開演前忐忑不安的心情就像是回到了剛出道的時候。
即使是現在，我也依舊沒有什麼真實感。
演唱會後台有記者問我，我所唱的無名歌，八分鐘冗長的歌詞我是怎麼記住的。
我笑了笑，隨口用個玩笑搪塞過去，但其實心裡清楚的是，那些不能說，卻不吐不快的那些話，即使不寫成歌詞來傾訴，都已經深深的刻劃在我的心裡。
每次唱那首歌，歌詞多得總讓我來不及換氣，就如同在敘述那些過去時，我急切喘不過氣的心情一樣。
但那只是我給自己留下的一個印記，我並不需要同情，因為一切都是我自己所選擇的道路。
所以終歸是JYJ，我們選擇用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來銘記過去。(註一)
重頭開始的我們仍有許多不足，身兼舞台監督和製作人的在中哥在演出前一直東奔西跑，燈光、流程、背景設計、甚至是對贊助商及主辦方交涉，他針對不同的場地做出不一樣的舞台修改，大大小小的細節，總有開不完的會議，我想比起我和俊秀，他一定承受了更大的壓力。
他自告奮勇的擔下了許許多多的責任，演唱會前的兩三個月，在我忙著演戲，俊秀忙著音樂劇的時候，除了想替我和俊秀分擔的更多，也似乎是想藉由忙碌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。
演唱會前，在LA宣傳的那段時間，我和他有幾次同寢的機會，我本來就睡的晚，在中哥有時候先睡了，卻顯然睡的不是很安穩，翻來覆去，好幾次還被惡夢驚醒。
那段時間的在中哥忙的連黑眼圈都出來了，連我都忍不住要笑他憔悴了，他睡的太少，看他把大把的維他命當飯吃，我也很難不憂心。
以前我們成員們總是取笑他其實才是隊裡年紀最小的，在中哥瘋起來的時候就變得十分孩子氣，明眼人都知道連俊秀都比他老成，每次看到他在休息室追著昌珉胡鬧的時候，大家總是無奈地笑著搖頭。
但他其實善良又喜歡照顧人，人們對他好，在中哥總是感激地雙倍回報給對方，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，只要成員們一點窩心的小舉動，總能讓他感動半天。就像他過去自己承認的，很渴望人氣這件事一樣，很久以前我就隱隱約約的明白，在中哥其實很缺乏愛。
最後一次共演的紅白過後，以往總是少根筋的在中哥變得內斂沉默許多，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需要時間調適心情，但後來連俊秀都注意到他的恍惚。
那一天，我和他相約去到以前五個人常去的餐廳吃飯。
我們兩個人坐在過去常坐的隱蔽角落，本來吃的正歡，談話間氣氛也很愉快，一邊喝著酒，坐在內側的在中哥不經意地望了門口一眼，話張口說到一半，整個人卻硬生生僵住了。
他的反常令我疑惑，回頭看了一眼，心裡卻突然明白了。
門口站了一個背影高挑修長的男人，一頂黑色鴨舌帽壓的低低的，髮型和打扮都很眼熟。
我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。
看了在中哥一眼，他還沒有回過神，看出他的糾結，於是我輕輕拍了拍在中哥的手背，低聲喊他。
「哥……你認錯人了。」
他的神色茫然，調回目光後慌亂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，喃喃地道：「我知道……」
垂下了肩膀，在中哥像是失去了力氣，他苦笑著扶了扶額，發起了呆。
「有天啊……我最近常覺得自己看到允浩，那天在機場也是，猛然一瞥也以為見到他，那些人和他都有幾分相似，但是定神細看後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了。」
出著神，在中哥的語氣十分平靜，平靜到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，令我感到有些心驚。
「為什麼會這樣呢？我明明對他這麼熟悉，是因為我們太久沒見面的關係嗎？還是他在我腦海中的印象因為時間而模糊了……？」
他握住杯子的手指漸漸收緊，咬著牙，「偏偏看到的每個瞬間，我都覺得一驚，心臟像是被硬生生揪住了一樣疼痛……」
我靜默了下，看出了他的失落，「不是你的錯，你只是太想念他了，太想見他一面。」
在中哥眼眶發紅，叨叨絮絮地說：「我常常在想，如果真的見了面要對他說些什麼，其實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他，好幾個晚上我都想打電話給他，可是就算他真的接了，我大概也只會像現在一樣，腦中一片空白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口……」
他撇開頭，表情滿是掙扎與矛盾。在中哥的心腸太軟，太念舊的人情感上總是容易受到傷害，這一點我再暸解不過。
我握住了他的手，在中哥微微抬起頭瞅著我。
我低聲安慰道：「那就寫下來吧，把你所有的心情都寫下來，總是有機會讓允浩哥知道的。」
他有些地方和我太相像，所以我知道在中哥是多麼的沒有安全感。
我一直都明白，我們所承受的心痛其實一樣多，只是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同，在中哥總把痛苦藏在很深的心底，俊秀則努力把傷痛化為笑容和勇氣，我則看淡一切，想要遠離。
深愛一個人，失去一個人，然後努力習慣對方不在身邊的日子。
……真的很難。
總是無意識地追尋過去一同奮鬥的回憶，或許是因為心裡明白已經失去的緣故。
在鎂光燈前工作最可怕的一點，就是大部分的人生都被大量的影像畫面給紀錄了下來，像是佇立在人生的過道上，回過頭，可以輕易地凝視那些美好的瞬間，明明知道該回過身往前走，卻仍是頻頻回首。
捨不得放手……
但我心裡很明白，就像俊秀在莫札特中的歌詞所唱的，愛本來就不該是拘束，真正的愛是自由的放飛。
你不可能無視自己的過去，很多事情強求不來，就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分離，所以更應該珍惜當下。
人生真的是很有趣，盛極必衰是這個世界不變的常理，走到高點時就要準備往下坡走，但也沒有永遠的下坡，落到了谷底也就是該翻身的時候，如此來回反覆，看盡人間百態，才叫做人生。
但換個角度去想，也只有在退下來時喘口氣，才能邁向下一個高峰，彷徨反而是機會，因為是在思考從哪裡開始重新出發。
年幼在美國的時候曾經懷疑過自己的存在價值，出道後又在商業利益間尋求肯定，現在如果『音樂』這兩個字，就是我人生最好的代名詞，與音樂和成員們相伴的這條路，我想永遠抱持著信念，就這樣走下去。
如果說這些年，我從成員們身上學到了什麼，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守護自己重要的人，不論是家人、朋友還是歌迷，世事變化無常，如果那個當下盡了最大的努力，去善待自己所愛的人，就不會在日後留下遺憾。
人生短短數十年，能夠一路同行本來就不容易，留在我身邊的，都值得我用盡一生去回報。
多年前的那個提問，解答現在已經了然於心。
＊ ＊ ＊
이미 변한 네게 (항상 그자리에 설 수 없어요)
對於已經改變的你（不能始終站在原地）
먼저 돌아설게 (항상 눈물 흘릴 수도 없었죠)
請容我先行轉身（不能只是一直流淚）
점점 더 멀어져 가는 너의 이름만 불러볼게 (저 하늘 멀리 날 날려주세요)
日亦遠去的你 我會試著呼喚你的名字（請向著天空將我放飛）
……無名歌 作詞 /朴有天
有天篇（完）
2011.年初
(註一)：文中提到＂所以終歸是JYJ，我們選擇用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來銘記過去。＂
這句話的來由是，JYJ代表的是他們三人在東方神起中隊型的順序，這是他們當初取這個名字背後的涵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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